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黏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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黏糊

天色很快暗下,李玄若喊宮人準備沐浴。

宮婢們應聲而入,取熱水,撒花瓣,備香膏…

年令儀從水裏出來時,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,光潔如玉的皮膚上微微泛著點紅,裹上早就備好的寢衣,頭發被宮女擦幹,赤裸著玉足走出來……

李玄若匆匆洗了個澡就坐在寬敞的塌上等著年令儀出來,美人出浴肩膀半露,緩緩向他走來,李玄若只覺得腦子裏氣血上湧。

李玄若迅速屏退宮人,一把攬過年令儀,輕嗅頸間:“離離好香啊……”

年令儀只覺得他嗅地自己有些癢癢的,想把他的腦袋推開,李玄若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揭不下去,反而抱著年令儀的脖子:“離離,我們就寢吧……”

年令儀臉瞬間紅了大半,蔓延到了脖子。

雖然很多年已經沒有過了,可上一世和他夜晚的感覺太強烈,這麽多年也讓她難以忘卻……

這男人折騰起來沒有大半夜是結束不了的……

現在想想那感覺仍頭皮發麻,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……

李玄若不容年令儀拒絕,清心寡欲了幾十年終於能吃到肉了,像頭眼冒綠光的狼一樣扒上去就不松開……

按住年令儀的手腕,輕輕褪下剛裹上的寢衣,李玄若親吻年令儀的額頭,緩緩向下……

輕撫細白的肩膀,年令儀的玉足無意識地蹬著,李玄若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,好像在安撫一只炸了毛的貓……

年令儀的口中流出破碎的嚶嚀聲……

窗外擺著一盆海棠在夜風中搖曳,夜色過半,花瓣才好像被風吹累了無力地垂下……

這一夜過半殿內動靜才停下,殿外守夜的小宮女紅了臉。

清晨的第一縷光從窗中透過,寢殿裏滿室旖旎。

李玄若很早就醒了,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年令儀睡得正香,臉頰上還有些被壓出來的紅痕,額頭上沁出幾分細密的汗珠。

擡手擦去,細細描摹她的眉眼,輕輕吻上去。

年令儀感覺眼眉有些濕癢,皺了皺眉,玉臂從錦被裏伸出來,擡手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,睜開了眼睛。

睜眼就看見李玄若那張俊臉。

因為擡臂原本遮的嚴嚴實實的錦被滑下,被子裏春光乍洩。

李玄若的目光更炙熱了,攬著年令儀的胳膊又緊了緊……

年令儀察覺眼前的男人體溫上來了,馬上蓋好被子,有些羞憤:“你一大早怎麽就!”

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,咬了咬牙,恨恨道:“白日宣淫……”

“世人都說小別勝新婚。”李玄若意圖被發覺,有些委屈,“離離,咱們都分開好久了,才這一次,這反應實在是人之常情。”

年令儀覺得身體沒有一處是不疼的,暗恨道:“抓緊起來吧!今日是我第一日入宮,你不要臉我還要呢!一會還要起拜見太後……”

“我現在的身體能懷孩子嗎?”年令儀想起來上一世那個母子緣薄的孩子,憂心忡忡,希望那個孩子這一次能平安降生,平安長大。

自己能看著他長大成人。

“隨半山說你現在身體雖然好了許多,但想要母子俱全,暫時不宜懷孕……”

年令儀聞言有些焦急:“那昨日……”

李玄若解釋:“無事,隨半山提前調了避孕的藥酒,我飲了,以防萬一,我昨夜也在外面……”

年令儀:“那就好。”

李玄若見年令儀要起來,喊:“進來吧。”

王公公和杜嬤嬤早就候在外面,此時聞聲進入。

因為要去拜見太後,所以準備了一套淡紫色描金花紋宮裝,只是夏日的宮裝領口都不算高,只能遮住鎖骨,再向上就遮不住了。

待一切穿戴好後,年令儀看著自己頸前的一大片紅痕有些惱火,埋怨:“你也太莽撞了,我怎麽出去見人……”

李玄若早有準備:“把藥膏拿上來。”

杜嬤嬤拿出早就備好的藥膏,給年令儀塗上,解釋:“這藥膏是宮廷秘制,最易消紅痕,只消半個時辰,娘娘再用脂粉遮一遮就看不出來了……”

上了些脂粉,年令儀照鏡子,看不仔細瞧看不出來,暗自松口氣。

李玄若看她這副模樣,想笑:“你這樣緊張幹什麽?這宮裏誰能笑話你不成……”

年令儀瞪了他一眼,並不想說話。

李玄若不放心年令儀一個人去,於是特意今日罷朝一日,陪年令儀一起去拜見華太後。

一來是年令儀上一世和華太後沒怎麽接觸過,怕年令儀不了解華太後的性子吃虧,二來前朝後宮裏這麽多雙眼睛盯著,要去給自己心愛的人撐場子,自己雖然大權在握,但難保有小人陽奉陰違、暗地裏給年令儀使絆子。

興慶宮。

華太後聽外面的太監稟報皇帝帶著貴妃來了,有些意外,隨後了然。

以前皇帝除了每隔三五日來興慶宮請安,平日沒事哪裏又來過呀,這次肯放下手裏的政事,陪著貴妃來她這裏實屬難得。

生怕貴妃在自己這裏受了委屈。

幾個月前的遺詔事件,看在先帝的面子上,張公公雖然沒丟性命,可已經不知讓皇帝扔到哪個角落去了,幸而自己沒摻和進去,否則皇帝和自己的關系怕是要鬧僵了。

華太後刮了下茶盞,沈聲道:“讓皇帝和貴妃進來吧……”

李玄若牽著年令儀的手走進來,毫不避諱宮人們的目光。

雖然心裏對貴妃的受寵程度有底,但華太後不免感嘆,貴妃得到了所有後宮女子夢寐以求的,皇帝可是明晃晃的偏愛啊!

就是不知這份寵愛能維持多久。

招呼皇帝和貴妃坐下,按規矩皇帝應該坐在太後旁的主位,可李玄若在下首挨著年令儀旁邊坐下就不動了。

華太後精明的眸子掃了年令儀身上一圈,雖然年令儀百般遮掩,但華太後何許人也,幾十年靠自己穩坐中宮,什麽宮闈秘事不清楚,仍看出年令儀的脖頸的異樣。

心裏又對貴妃的受寵程度加深幾分,面上打趣:“皇帝昨夜過的挺好啊……”

年令儀到底臉皮薄,聽了這話臉紅了下,而李玄若的臉皮就要厚很多了,面不改色:“母後說笑了……”

華太後道:“看貴妃臉都紅了,罷了罷了,哀家不提了。”隨後道:“貴妃初入宮闈,還適應嗎…”

年令儀道:“多謝娘娘關心,一切適應。”

華太後道:“那就好……許嬤嬤,把哀家準備的東西拿上來。”

許嬤嬤進寢殿,出來時手捧一只檀木盒子,華太後示意她呈給年令儀,笑:“哀家雖然以前見過你,但不熟悉,也不知你喜歡什麽,就拿了這只翡翠鐲子給你。”

“這鐲子還是哀家的祖母留給哀家的,你看看喜歡嗎?”

檀木盒子裏赫然露出一只通體辣陽綠色的翡翠鐲子,如此好的成色和水頭怕是皇宮也不多見,年令儀收了這份重禮,道:“多謝娘娘了,臣妾喜歡……”

華太後:“那哀家便放心了。”

華太後笑瞇瞇:“皇後一心禮佛,不理凡事,哀家掌了幾十年宮務,現在年紀也大了,想偷個閑,今後的宮務就要由你來張羅起來了,以後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哀家這裏問。”

年令儀道:“是。”

寒暄期間期間李玄若一直充當背景板,見到了午時,華太後道:“時辰晚了,皇帝要留在哀家這裏用午膳麽。”

早上起來就直奔興慶宮,早膳本來就沒用多少,李玄若擔心回去再傳膳年令儀的身體受不了,這才出聲:“朕也許久沒和母後一起用膳了,也好。”

派禦膳房的人傳上午膳,李玄若動筷子,自己還沒吃,就先往年令儀碗裏夾了一堆。

華太後震驚,這是那個不通人情的皇帝?!

年令儀察覺到太後的目光,有些不好意思,李玄若這也表現的太過了,自己以後還怎麽在太後面前做人吶?……

推了推碗,道:“臣妾吃這些夠了,陛下也吃……”

李玄若道:“朕是怕你餓著,本來身子就不好,多吃些。”

這頓午膳就在不斷被李玄若投餵中結束了。

李玄若和年令儀午膳後告辭,華太後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,和身後的許嬤嬤感嘆:“看這架勢,皇帝怕是真喜歡貴妃,說句愛也不為過,幸好哀家之前沒摻和進張公公的那件事……”

嘆口氣:“派人告知聲父親看好阿然,別讓那孩子做出什麽傻事。”

李玄若今日雖然不上朝,但仍有政務需要處理,下午就去了紫宸殿批折子。

延嘉宮雖然是年令儀上一世的寢宮,可已經二十餘年沒住過,年令儀就留在延嘉宮熟悉熟悉環境。

晚上,小太監劉寶稱陛下一會過來用晚膳。

這是重生後兩人獨處的第一頓飯,沒了旁人,李玄若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年令儀抱在懷裏餵她。

眼看李玄若貼的越來越近,年令儀實在受不了,磨磨後槽牙:“你幹脆抱著我吃得了!”

李玄若竟然認真思考了下,點了點頭: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
年令儀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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